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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哥,那些弓兵不老实!”
“咋不老实了?”
“你不是让他们搬进去住吗,就搬了两个,其他一个也没搬!”大头气呼呼的紧攥着拳头,就等韩秀峰发话好去收拾那帮不老实的家伙。
韩秀峰并没有生气,而是笑道:“大头,弓兵算不上兵,也不会开工射箭,人家跟壮班的青壮差不多,做弓兵只是徭役。他们的家全在附近,农忙时要回去种地,晚上没啥事自然要回家干点农活,不然一年只有一两八钱的工食银,咋养家糊口。”
大头想想又问道:“姓储的和姓姜的呢?”
“他们是衙门的皂隶,一年能从衙门领六两银子,他们的家离这儿也不远,所以两个人轮着当值,晚上只有一个住在衙门。”
“还要给他们银子?”
“放心,这银子不用我们给。”
“不用我们给谁给?”
“跟我的官俸和养廉银一样全是州衙给。”
一提到这个,大头忍不住笑问道:“四哥,朝廷给你多少官俸,给你多少养廉银?”
韩秀峰一边接着翻看皂隶弓兵名册,一边笑道:“俸银每年三十一两五钱二分,养廉银每年八十一两。是有点少,不过做官可不是靠啥子官俸和养廉银。”
正说着,守门的弓兵跑来禀报。
海安话真难懂,韩秀峰问了半天才弄明白原来是有人求见。
余有福和苏觉明到了,二人一进大堂就跪拜,大堂里又没外人,韩秀峰急忙起身让他们无需多礼。再次见着余有福,大头最高兴,禁不住问:“余叔,我们早上就到了,你咋到这会儿才来?”
“我要办正事,”余有福好奇地环顾了下大堂,坐下叹道:“少爷,以前总听人说三里不同风,十里不同俗。那会儿我还不信,到了这儿才晓得那话有道理。”
“有啥道理?”韩秀峰饶有兴致地问。
“海安不算大,白米镇离海安镇也不算,可两个地方的口音就是不一样。海安南边的几村,就是跟如皋交界的那些地方,不光口音跟海安不一样,连风俗都不一样。说出来你都不会信,爹在这儿不叫爹,而是叫爸。娘在这儿不叫娘,而叫麻麻。”
“有点意思。”
“还有更有意思的,爷爷在这儿不叫爷爷,反而叫爹爹。少爷,你说好不好笑?”余有福从大头手中接过茶,接着道:“再说风俗,运盐河边上和北边的那些村子,要是家里死了人,三年不能放鞭炮,说放鞭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