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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娃可是一件大事,古往今来不晓得有多少女子难产而死,不晓得有多少娃生下来没几个月甚至没几天便夭折,所以一进入八月下旬,韩秀峰就变得心神不宁,因为算算日子琴儿该生了!
昨儿个刚去庙里上过香,今儿早上出门前也上过香,来会馆的路上见着一个也不晓得是谁搭的并且早断了香火的土地庙都过去拜了拜,可看着翰林院编修吉云飞差家人送来的《重庆会馆记》、《翻建重庆会馆记》和这几天正在整理的《重会馆收捐清册》心里还是不踏实。
潘二晓得他人在京城心却在巴县老家,故意指着刚摊开的文章问:“四哥,这字咋念?”
“啊……”
“这个字我不认得,到底啥意思,到底咋念?”
“这字念僦,就是租的意思。”韩秀峰缓过神,捧起吉云飞的文章念道:“吾重在京本无会馆,故于未建馆前,凡同乡来京应试及朝觐者,多临时僦屋以居,每苦不便。道光十五年,巴县顾公忠政供职于翰林院。有鉴于此,遂慨然倡议创修重庆会馆。涪州黄公伯雨,佐顾公擘划经营,订定馆规,用期垂久。是时徐州兵备道陈公锦澄得顾公函,欣然襄助,十四州县散厅在京官员踊跃拨捐……”
许多字不认得,潘二看不明白但能大致听懂,韩秀峰一念完他便惊诧地问:“四哥,我们重庆府也出过上马管军下马管民的道台?”
“大学士都出过一位,出了几位道台有啥好奇怪的。不过据我所知这位陈大人早去世了,而且他那个兵备道只是署理并非实授,署理的时间好像也不长。”
“能署理上也不错了,”潘二想想又问道:“四哥,吉老爷这又写的啥?”
“说起来惭愧,我韩四只是想省点花销,只是想混口饭吃,吉老爷却觉得我好像费了多大心血,做了多少事似的,竟然也帮我写了一篇记,还让赶紧去找石匠刻碑。”
“这是好事啊,四哥,再念念,吉老爷到底是咋说的!”
“不念了,说心里话,这碑我都不想刻。”
“念念呗,这儿又没外人。”
“好吧。”韩秀峰拿起吉云飞亲笔写的《翻建重庆会馆记》,一脸不好意思地念道:“巴县韩君秀峰,字志行,力倡翻建会馆于宣外之米市胡同。既成,嘱余为记。京师会馆之设……韩君来京候补,尝寓旧馆,后兼旧馆首事,叹其即于废也,志修之未逮。”
“还有呢?”潘二好奇地问。
韩秀峰放下吉云飞的文章笑道:“还有就是京官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