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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半会却又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
段经承不光认得,而且对刚进来的不速之客恨之入骨,放下茶碗阴沉着脸问:“任二,你来做啥!”
别人怕段经承,任怨可不怕,拱手道:“段经承,我不是来找你的,我是来找韩老爷的。”
“找我家志行做啥?”
“给韩老爷送点东西,”任怨从袖子里摸出韩秀峰昨天托人送回的银票,不卑不亢地将他大哥任禾的话带到,随即放下银票头也不回地走出段家。
段经承反应过来,不解地问:“志行,姓任的龟儿子当众羞辱你,并且这银票不是他想掏的,而是柳大使和王主薄替你出气逼着他掏的,你干嘛还托人给他龟儿子送回去?”
“岳父大人,我虽没读过多少圣贤书,但廉者不受嗟来之食的道理还是晓得的。不管这银票是他情愿掏的,还是柳大使和王主薄逼着他掏的,对我而言都是嗟来之食。所以不能收,更不能输这口气。”
段经承想了想,不禁拍着桌子笑道:“对对对,还是你想得周全。吃亏不算瓜,让人不算痴。把银票给他龟儿子送回去,谁肚量大谁肚量小,立见高下!他龟儿子中了举又能咋样,至少在我们巴县,谁也不会高看他龟儿子一眼,只会笑话他龟儿子小鸡肚肠!”
杨财主晓得前天韩家婚宴上发生的事,打心眼里觉得韩四这事办得漂亮,想想忍不住问:“志行,现在他龟儿子又让他家老二把银票送来。放下便走,喊都喊不住,你是不是还得再托人给他龟儿子送回去?”
韩秀峰收起银票,轻描淡写地说:“这次不送了,再送反显得我韩四小气。况且正如岳父大人所说,他在我大喜的日子当那么多人面羞辱我,他本就该给我赔罪,这二十两银票我受之无愧。”
“亲家,听见没,看到没,志行多会做事!”
段经承越想越有道理,越看新女婿越满意,竟哈哈笑道:“你说说,这银票打了个往返,现在是收也收了,说道却完全不一样!姓任的龟儿子虽多念了几年书,但为人处世比我家志行差得可不是一点两点。别说他龟儿子不一定能中进士拉翰林,就算能中进士拉翰林,就算将来能做上官,他龟儿子的官也做不稳做不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