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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事越来越紧,打探到的全是坏消息。
苏觉明在扬州过的胆战心惊,先是把好不容易说动的家人让两个弓兵送到海安,然后同角斜场盐课司韩宸的表弟韩博一道从城里搬到城外,在城外客栈住了两天又搬到运河东岸。每天早上过河进城分头打探,下午一起出城,不敢在城内久留。
在府衙附近的茶楼坐了一下午,眼看又到了出城的时间。
苏觉明喊伙计结了茶钱,匆匆赶到东门,只见韩博守在城门外,身边还一个看上去有些面熟却又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的人。
“韩兄,这位大哥是……”
“走,这儿不是说话的地方。”苏觉明回头看了一眼门卒,拉着他便往运河边走。
角斜盐课司的一个衙役已在河边等了一天,见韩博一到就喊在岸上跟人闲聊的船赶紧过来。
韩博把一起出城的那人叫上船,过了河一上岸就直奔客栈,一到客栈就关上房门,回头介绍道:“觉明,这位是泰州张老爷的侄少爷张光生,也就是张二少爷的堂弟。”
“我说怎么看着面熟呢,原来是张二少爷的堂弟!”苏觉明恍然大悟,想想又问道:“张老弟,你昨天上午是不是去过府衙?”
“去过,不怕苏大哥笑话,这几天我是天天去。”
“那你是怎么遇上韩兄的?”
张光生从怀里取出一封信:“苏大哥,这是我堂哥昨天差人送来的信,我堂哥跟韩老爷是好友,韩老爷跟韩大使不光是好友还是同乡,说白了都是一家人。让我赶紧找您和韩大哥,不但能有个照应,遇到什么事也可以商量着办。我不晓得你在哪儿,只能在运司衙门外面等,没想到真等到了韩大哥。”
“原来如此,既然是一家人以后就一起打探。”苏觉明点点头,随即转身问:“韩兄,你有没有打探到什么消息?”
“打探到一个,不过是坏消息。”
“有多坏?”
韩博一边帮二人倒茶,一边忧心忡忡地说:“二月初三,也就是前天,太平贼匪的水军兵临江宁城下,分兵攻占浦口。陆大人在贼匪赶到前就将城外兵勇悉撤入城,试图固守,结果被贼匪围了个水泄不通。”
“江宁有多少兵,你估摸着陆大人能不能守住?”苏觉明追问道。
“据说城里共有旗兵绿营五千多人,另有临时募集的壮勇一万多。至于能不能守住,能守多久,那就不晓得了。而且这消息是两天前的,说句丧气话,江宁这会儿还在不在朝廷手里都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