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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看他的造化,要是命大没死在流放路上,也没死在陕西,皇上又正好大赦天下,他就能回来。”
……
流三千里,这跟死刑没啥两样。
顾家兄弟抱头痛哭,搞得像是生离死别。
李秀才不想看他们哭哭啼啼,立马让弓兵把顾大架了出去,让第二个探监的人犯亲属进来。
“今年九月十六,你不光纠合一帮泼皮去白米跟杨大河等人聚众斗殴,还从安丰场雇了三个帮手,其中一个持刀,一个携长枪。按大清律,各省械斗及共殴之案如有自称枪手受雇在场帮殴者,杖一百,流三千里!”
李秀才放下笔录,又抬头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犯过多少事你自个儿心里清楚,刚才说的只是其中一桩。总之,现在后悔晚了,拿上你叔送的东西进去吧,先在班房里好好过个年,等过完年到了泰州就没好日子过了。”
马家桥的马国忠怎么也没想到他犯的事有这么重,双腿一软瘫坐在地,他叔叔老泪纵横,正准备再求求情就被弓兵们给架了出去。
陈塘庄的陈虎、陈彪兄弟没爹没娘,是姐夫和姐姐来探监的,他俩自认为虽犯过不少小事但大事一件也没犯,生怕姐姐姐夫担心装出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结果李秀才等张士衡搜检完包裹冷不丁抬头问:“陈虎、陈彪,大前年夏天你们犯过的事还记得吗?”
陈彪不敢在巡检老爷面前嬉皮笑脸,在李秀才面前没那么多顾忌,挪着被脚镣锁着腿凑上来说:“李先生,大前年的事我哪记得,再说我们兄弟安分守己能犯什么事!”
“你们忘了,别人没忘。”
“什么事?”
“你爹你娘死的早,你嗲嗲(爷爷)还健在,大前年夏天,你们两兄弟觉得你嗲嗲偏袒你们的大伯,居然忤逆犯上,大打出手,把你嗲嗲打得在床上躺了两三个月。”
“好像有这事,不过李先生你是不晓得,那个老东西总是偏袒大房……”
“忤逆犯上,还有理了你们!”李秀才砰一声拍案而起,紧盯着陈家兄弟呵斥道:“按大清律,子孙殴祖父母父母及妻妾殴夫之祖父母父母者,皆斩杀者,皆凌迟处死!过失杀者,杖一百,流三千里!伤者,杖一百,徒三年!”
“什么意思?”陈虎傻傻地问。
“什么意思,你忤逆犯上,把你祖父打伤了,按律要杖一百,徒三年!”李秀才冷哼了一声,接着道:“今年春天,角斜场出了一桩命案,你们兄弟不但认得打死人的那个蒋六,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