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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尼斯不为所动,他虽然是个红了眼的赌徒,但为了把自己的东西卖个好价,赌徒的脑子也很好使:“费尔南德斯先生,您要明白,我们这一行的利润很稳定,能够源源不断的为主人带来收入,几乎没有人肯转让自己的公司,我这里有稳定的业务,有成熟的团队,这块牌子加上这个完整的、配合默契的团队,你说值不值30万美元?”
值不值?
这个不好说,但这段时间和美国的汽车公司们打交道的经历,让陈耕知道虽然明面上美国政府并没有设置进入门槛,但实际上还是有进入门槛的,几乎每一个地方的政府都默契的维持着当地汽车拆解公司的数量:三家或者四家,一些小地方甚至只有一家。
汽车拆解公司尚且如此,说飞机拆解公司没有门槛,这个陈耕还真不信,再加上奥尼斯这个成熟的团队,说这一切值30万美元,陈耕觉得不算夸张,但是……
你跟我要50万我就给你50万,你当我是傻的啊!
但是陈耕马上发现,自己还是低估了这家伙的能耐和目光敏锐的程度,他看了罗斯玛丽一眼:“费尔南德斯先生,您的这位助手是银行的吧?”
陈耕不置可否的道:“为什么这么说?”
“她身上有种银行特有的臭味,我在几公里之外就能闻出来。”奥尼斯毫不掩饰自己对银行的厌恶——美国人都是这样,他们离不开银行和律师,但另一方面,他们最讨厌的就是银行和律师。
被奥尼斯骂了的罗斯玛丽没说话,脸色都没变一下。
奥尼斯接着说道:“既然她是银行的人,那她一定告诉了你我欠了银行多少钱,没错,我是欠了银行20多万,但如果我只把我的公司卖20万美元,对我有什么意义?我两手空空的等着被强行平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奥尼斯的话说的很清楚,但陈耕想了想,还是摇摇头:“我理解你的想法,但我还是无法同意你的价格。”
1978年的50万美元啊,想想都让人心惊胆颤。
奥尼斯长吐了一口气:“我说的50万美元,是包括外面那些飞机、所有的工作设备的价格,单单外面那些飞机的机身,拆下来卖废铝、卖废铁,也值最少10几万美元,别说还有这么多的设备……费尔南德斯先生,这个价格一点都不高,信不信如果我不着急出售,我最少能卖80万美元?”
80万美元吗……
陈耕下意识的往窗外看了一眼,窗户外面,停放着大约10多架被拆的只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