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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脸青,簌簌发抖。
柳君璠陪笑解劝道:“夫人,一瓯酒哪值得二十万钱,咱们何必与这等人一般见识……”
“滚开!聒噪不休,好生可憎!”
姚夫人一腔怒火都发泄在他身上,劈面一记耳光,打得柳君璠眼冒金星,姚夫人戾气满面地道:“滚到外面站着去,老娘看见你就生厌!”
“呃……好,你别生气,我……我……”
柳君璠狼狈不堪地走了出去,发生在雅间的这一幕,被整个酒家的喧哗议论声给遮住了,所以只有舞台正对面的几个酒客和站在台上的东泠掌柜以及那个胡姬看到。饶是如此,看到他们异样的目光,柳君璠还是羞惭难当。
他站在雅间门口,一身打扮却又不似侍候的小厮,只好慢腾腾挪着身子,佯向左右,仿佛要离开一下去方便似的,以免引起别人的好奇。
可儿把那瓯酒抱回雅间,天爱奴接瓯在手,轻轻地拈了一拈,伸手拔下瓶塞,顿时酒香四溢,天爱奴将醇香的葡萄酒注满两杯,推给杨帆一杯,杨帆取杯在手,细细一嗅,只觉芬芳四溢,微带甘甜,确实好闻。
天爱奴轻轻摇了摇酒杯,嗅了嗅杯中香气,呷一口酒,闭上双目品味片刻,方才一饮而尽,展颜道:“果然好酒!”
闪目看向杨帆,见他正瞧着自己,便睨着他道:“怎么不喝?”
杨帆笑道:“这一口下去,就是几百钱没了,不忍喝呀。”
“贵么?”
“难道不贵?”
“不贵!”
天爱奴摇摇头,微微眯起了双眸,说道:“昔日一碗米汤,尚且千金难求呢,如今万里迢迢,运来中原一瓯好酒,二十万钱,贵么?一点也不贵!来,喝酒!我还是头一次陪人喝酒,也是头一次叫人陪我喝酒。这瓯酒,咱们喝光了它吧!”
“金钗醉”掌柜东泠卖出了一瓯天价酒,心中欢喜不禁,又见姚夫人气愤不平,为了缓和气氛,下台之后就吩咐歌舞器乐赶紧准备,片刻功夫鼓乐大作,一个头戴尖顶番帽、身穿细毡窄胡衫的胡儿便挟了一个碧绿色的漆盘上了舞台。
碧绿色的漆盘直径三尺,如同一只张开的大荷叶,“荷叶”置放于地,那少年胡儿便一个腾身跃马的矫健动作,跨上盘去,随着羯鼓急骤的声音舞蹈起来。
这少年胡儿十五六岁,肤白如玉,鼻尖如锥,他勾手搅袖,摆首扭胯,提膝腾跳,时而东倾西倒,时而环行急蹴,每一个动作都应着鼓声,充满了动作的韵律美感,可是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