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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宾捋须而笑:“裴郎此喻,大是有趣……也甚是有理。即王正长为巧妇,家中只有一抔米,却等来了数十豪食之客,又哪里招待得过来?”
攻城兵卒在抛下十数具尸体后,便顺利渡过城壕,来到城墙边,当即抛掷绳索,或者并力抬起肩负的木梯,打算要蚁附登城。裴该皱眉道:“蚁附伤损必大,何不造器械以攻城?”就算造不出来什么云梯、冲车,你砍根大木头撞城门总不为难吧?
张宾轻轻摇头:“须时太久。我等不可久持于阳夏城下,一则恐苟晞来救,再则恐王弥北上……但也并不急于一两日间,今日初阵,为的是尝敌,探查其指挥是否灵动,士卒是否用命,以及城防上是否有漏洞,漏洞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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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不多正五时分发起的攻击,仅仅在南城方面,蘷安就先后组织起了三次猛攻,每次大概投入三到五千人,却全都铩羽而还。
攻城方面冲锋、渡壕,往往都不困难,但一等正式攀登城墙,却往往被城上抛下滚木擂石来,打得是臂断腿折——那玩意儿可比弓箭威力大,也容易取准。结果一瞧带着的绳索大多被割断,架起的梯子大多被砸碎,攻城方也就只得发一声喊,狼狈而逃了。然后整理败兵,重组阵列,又得花费很长时间,几乎是攻一趟城的两到三倍……
其它两个方向,裴该虽然未曾目见,想来也应该差不太多。战后他听到有人向石勒禀报,计点前后战死兵卒百五十人,重伤者倍之。
裴该越瞧,便越觉得有些索然无聊。这因为他只是一个旁观者而已,既不处于攻城一方,也不站在防守一侧,丝毫也没有紧张感,即便城上城下都有士卒残废乃至丧命,终究隔得太远,瞧不清楚,自然便对心灵产生不了任何的冲击力。更重要的是,他明知道此战的结果,这连悬念都没有了,就只能木呆呆地瞧着一群人冲上去,然后再退下来,还比各种球类比赛的攻防都要缓慢一百倍——游戏倘若做成这样,肯定没人肯玩儿。
但裴该终究是见过宁平城内外那番惨况的,他知道这不是游戏,那一个个倒下的,都是活生生的人,不管汉人还是胡人,同样有皮肉骨血,也会感觉疼痛,也会陷于濒死的绝望之中……倘若统帅都和他此刻似的远离战场,比方说宁平城之战中的王衍,只在中军接受战报,或许那些倒下的,战死的,就只是些冰冷的数字而已吧。
对于裴该来说,那种地狱般的惨况是他人生的开端,而对于另一些人来说,却是生命的终点,即便有所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