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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留在上面。
无恤指着那人道:
“你是……你是……”
“是我,是我!”
只有十步,那个满脸浓须的汉子热泪盈眶,涕泪交加,他拄着节杖,一瘸一拐地下拜顿首,行五体投地的臣见君的大礼。
一拜,再拜,一共拜了九次,额头都磕出了红痕,这才用颤抖的声音说道……
“臣柳下越,叩见君侯!”
……
“八年了,子骞,自从你去凿空西域,已经过去八年了。”
回想当年在黄池之会后,自己亲自送这个年轻人持节西行,赵无恤嗟叹不已。转眼之间,八年已过,赵国已经不是当年的赵国,已经一统中原,距离莅临九鼎只差一步之遥,而赵侯华发已生。
年轻的柳下越也不再年轻,风霜让他的皮肤粗糙,途中遇到的凶险更是让他手臂、胸膛上到处是伤痕,有野兽的爪牙,有刀剑划过的痕迹……加上一脸浓须,这憔悴的三十岁壮年人,看上去竟和赵无恤年纪差不多。乍一看,却和多年前在桃林塞牺牲的盗跖有几分相像。
久别重逢,他高兴坏了,总是在那吃吃地笑。
“臣也以为,此生不能活着归来。”
一阵唏嘘后,赵无恤进入了正题,他对柳下越的行踪十分关心。
“你走之前,吾等预测过路线,去河西月氏国,一两年便能归来,就算真的是去天山西王母国,两三年也够了,为何会一去八年之久?”
“臣最初迆没想到会去这么久……”
大概是许多年没有说中原话,柳下越说话时有些吐字不清,只能一个字一个字地说,可能还要一些时间,他才能恢复如初。此时此刻明明有千言万语,却无法道出,说的急切了,嘴里还经常蹦出奇怪的异族词汇,光听那些古怪的发音,就可以想见,他曾经去到了中原人根本无法想象的遥远西方。
最后涨红了脸也没把事情说明白,柳下越索性不挣扎了,他从怀里掏出了一张画满了路线和城邑、山河的羊皮地图,献给了赵无恤。
“臣一时半会说不清楚,但臣在去来时,已将途经的山川路线,所经过的城邑邦国,都画在图上,还请君侯过目!”
“慢慢来,不急,不急。”
赵无恤笑了笑,接过地图,眼睛从右扫到左,面色顿时就变了。
“你不止去了西域、天山……”
他看着柳下越,眼中满是惊喜。
“你还去了波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