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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凭这儿,我敬你一碗,为咱们往日的争执道个不是。”
常国安脸上青一阵红一阵,半晌没说出话来。侯大贵说道:“我家主公虽说身份暂变,可实则仍心念诸家义军。近段时日各位兄弟日子不好过,他也看在眼里、急在心里。老常,咱几个都是兄弟,明人不说暗话。”
常国安默然不答。
侯大贵又道:“闯塌天、八大王、闯将先后皆降。遍数当前我义军,尚自坚持的只有闯王、老回回、曹操三大家而已。兄弟不才,略有些靠得住的渠道,陕西的闯王面对洪总督、孙军门等,内外交困,颇显狼狈,已有日薄西山的征兆。”对于李自成的情况,常国安、贺锦等人都多多少少有了解,知道他并没有诳言,各自点头。
“而回顾我楚、豫,义军连败,大老连降,元气已不复往昔。且官军增兵围攻甚急,在北有左良玉、张任学等,在南有许成名、龙在田等,俱久战名将,实非易与。形势对我义军而言,非但不是‘尚可’,而是“危急”了!”侯大贵唾沫横飞,“常言都说‘善恶有报、天道轮回’,这起落胜败之数本来就难说。老闯王死后,我义军势渐衰,正该是偃旗息鼓、潜心蛰伏,一味逞强硬来,折腾这两年结果如何诸位也都看到了。”
常国安攒眉圆眼道:“阁下话里有话?”
侯大贵道:“几位都是聪明人,自知在下想说什么。”继而咽口唾沫,“大明合当该亡,只不过毕竟立朝二百年来年死而难僵。大丈夫能屈能伸,他强而反扑则我等暂退,这样才算明智。忍得一时,只需静俟其变,趁势而起,必见月明。”这些话,有很多都是从赵当世以及昌则玉等处听来学来的。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与这些人待久了,耳濡目染间潜移默化,侯大贵自身的眼界和境界同样上升不少。
常国安良久不语,还是蔺养成心急,嚷起来:“八大王、闯将倒是能屈了。可就我等想屈也屈不成,如之奈何?”李万庆与刘希尧也各叹气。
侯大贵抬眼一看常国安,对方没说话,便提振了声音,将头前没说完的话继续说了下去:“在下奉命来承天府与众兄弟相见,怎能不带礼物?”说完,以目示意李延朗。
李延朗紧抿双唇,立刻摘下腰间行囊,从行囊内取出一绸缎包裹。
“这是......”贺锦等人面面相觑。
李延朗继续拆开绸缎包裹,绸缎铺陈开,众人齐望过去,只见里面包着的,却是一沓手折。
侯大贵这时霍然起身,对众人抱拳,洪声道:“我家主公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