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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
张献忠自斟自饮,一连喝了几杯酒,继而缓缓放下杯子,长叹一口气道:“姓张的虽然没读过几年书,但也知道聚沙成塔、汇流成河的道理。咱义军,势单力薄,与朝廷对抗,本来捏成个拳头,还能过上两招,然而现在各营各部心思各异,互相猜忌提防,各自为战,如何能成大事?”
赵当世听出他明显话里有话,再问:“小弟久在四川,对此间情形不甚了解,八大王可否讲明一二?”
张献忠再叹一声:“早前,陕中洪蛮子逼得紧,我就说要出来缓解缓解。哪料李闯个二愣子,死活不肯,说什么死也得死在祖地,大家伙儿拗不过他,就也任他去了。只是他一留不打紧,蝎子块、满天星、过天星等一大拨人都瞎了眼追随他留在了陕中,义军之势始散。而后,老闯王听信他鬼话,从湖广又回去了陕西,结果如何,你也见着了。老闯王这一没,我义军元气大伤,势又散了好些。后来,我纠集曹操、老回回等,一路向东横行无忌,最远抵徐泗、应天,所向披靡,那是何等盛气!”说的入港,张献忠抓起酒壶,径直就将嘴对上口子直接喝了起来,全然不管从嘴逢肆流到胡须衣衫上的酒水。
赵当世适时将手一招,大声道:“再上酒来,为八大王助兴!”
张献忠将酒壶里的酒都喝了个干净,顺带舔了舔嘴角的酒渍,继续说道:“只恨那老回回、曹操,皆是鼠目寸光之辈。胜败本常事,可他两人,一个瞻前顾后,遇屁大点事就要‘三思再三思’,犹犹豫豫;一个胆小如鼠,整日价疑神疑鬼的,总觉得旁人要害他。路上不过遇到些小坎坷,这两个腌臜泼才就开始与老子抬杠,老子后来烦了,索性与他们分道扬镳。你再瞧瞧,姓罗的从此成了流窜在山林河道中的野鬼,老马打开封,把自己的老命都险些打没了。独我一部,苦苦支撑,尚可使我义军大势坚持下去。纵如此,这两人一走,我义军大势再次大散!”
赵当世见张献忠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心道你倒真将自个儿当成救世主了,嘴上仍不住宽慰,又听他接着说:“本来,就这烂摊子,好歹也能在制成一段时间,你说靠的是什么,不就是郧阳通道这一口气?有刘国能、贺一龙守着这条路,咱进可攻退可守。而今刘国能降了,贺一龙也不知那根筋搭错,往河南找老回回合军一起寻死去了,接着郧阳又给官军拿下。这通道一断,陕中弟兄与我等失联,再也无法相互应援、牵制官军,我等亦无法躲入郧阳、兴安所之间的群山喘息,而官军,则完完全全可以安心关门打狗喽!”
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