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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要说起来还都是衙门里有公职的坻侯、禁子与弓手。
店掌柜跟出门,拨开数人,来到当前道:“哟,原来是郭大人与路大人,稀客稀客,才公办完?请,快请。”
白衫者自嘲般撇撇嘴:“不过微不足道的小官小职,还不是得成天日晒雨淋的,真正的大人这会儿当都在府里乘凉饮茶,潇洒快活。”
店掌柜闻言一愣,青衫者抢白道:“上两碗茶水,几个夹馍就是。”
二人入店坐下,青衫者埋怨道:“路兄,那掌柜可是常在军门府里走动老人,以后说话可别再口无遮拦。”
白衫者饮了口茶,打个哈哈,道:“随口说说,别无他意。再者,咱两个职位虽低,可也是正经出身的入流官员,又不属他巡抚衙门,军门再厉害,还能笔一挥就除了咱俩的名不成。”
这相对而坐的二人,青衫者叫做郭名涛,是陕西左布政司照磨所从八品的照磨;适才说话的那个白衫者叫做路中衡,是西安府正九品的知事。按编制,都不受陕西巡抚衙门直接管辖。
“话是不错,但军门强势,本省三司长官哪个不给他面子,哪个敢违拗了他,小心点准错不了。”
郭名涛与路中衡分属两个衙门,但关系匪浅。郭名涛知道路中衡脾气耿直,口无遮拦,平日里也没少提醒他。
座位在二楼,店里冷冷清清,除了他俩没其他客人,路中衡向扶栏下看了看,道上行人稀稀拉拉,也是一派寂寥,心里有些感慨,轻叹一声。
“好端端的,叹什么气?”
坐下来后,汗干得很快,一缕微风拂来,后背都凉飕飕的。路中衡放下袖子,道:“我听了你说的话,又想到军门。”
“军门怎么?”
“如你所言,军门上任不足四月,却是雷厉风行,手段高超,布政司、按察司、都指挥使司里头并无一人敢与他相抗,也正因此,负责修理瓮城这八杆子打不着的事才会落在咱们头上。”
“也不能这么说……”
路中衡将碗中茶水一饮而尽,慢慢道:“郭兄错意了,我并无诘责军门的意思,上头分派下来的事,累死累活,也是咱们的本职所在。我只是隐隐觉得,这位孙大人似乎有些不同寻常。”
郭名涛苦笑:“比起前任甘大人,那真是‘不同寻常’。”
“我非调笑。陕西遍地是贼,单靠一个制府,救的了东边救不了西边,我只是觉着,这孙大人的作风,真是要做番事情。”
郭名涛沉吟不语,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