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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走在前头，苏辂与张菀柔稍稍落后几步，两个人嘀嘀咕咕地说起了悄悄话。
今天来的都是熟人，只吕惠卿一个生面孔。
张菀柔给苏辂提了个醒，说吕惠卿不简单。
这人出身世宦之家，娶了曾公亮曾相公之女，又凭着自己的本事高中进士，日后肯定有大前程，若能交好自然应当好好交好。
只是吕惠卿比他的弟弟们要圆滑世故得多，与人相处起来八面玲珑，似乎跟谁都挺要好。
张菀柔是女子，席间不好插话，所以大半时间都在观察席间众人的言谈。细看之下，她发现吕惠卿有时候眼底分明带着几分嫌恶，面上却仍是笑容满面，说起话来更是叫人如沐春风。
“这样的人，不可深交。”张菀柔说出自己的看法。
苏辂点点头，表示赞同张菀柔的说法。不过他无所谓地笑道：“这世上本就没多少人是可以深交的。”
张菀柔转头看苏辂，只见苏辂眼底映着淡淡月光，瞧不出是什么情绪。
若非她们自幼相识，她恐怕也不会和苏辂有太深的交集，他看似什么都不在乎，实则心底高墙深筑，很少人能越过他的心防看清他的想法。
张菀柔没再说什么。
她能看出来的东西，苏辂应当也能看出来，但她还是选择直接和苏辂说出自己的想法。
因为对待苏辂，只有直来直往才最适合。
苏辂把张菀柔送回家，又去与老岳父聊了会天，联络联络感情。他既然在赵祯面前挂了号，明年制科肯定能过，区别就是拿到三等还是四等而已。
考完制科只是个开始，入仕之后的安排还是最要紧的，哪怕苏辂还没考上进士就备受瞩目，进了官场依然得先从基层干起。
张方平提前跟苏辂约法三章：“到时你自去赴任，别想把柔姐儿也带去。”张方平知道苏辂向来想法多多，把事情掰碎了给苏辂讲，“她如今还小，跟你去书院读一两年书没人能发现，再过两年可就不一定了。何况到明年你们就满十四岁，再过个两三年就能成亲。哪怕柔姐儿自幼聪慧过人，也不是生来就知道该如何为人-妻为人母的，许多事须得提前学学，许多人情往来也得提前开始经营，这些都得花不少时间。”
苏辂听了张方平这番掏心窝的话，哪里会反驳什么。他乖乖答应：“我晓得的，绝不会再做那先斩后奏的事！”
张方平瞪他：“先奏后斩也不行，这次谁都不能再惯着你们。”
苏辂顿时唉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