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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韩述期期艾艾地磨蹭着走到桔年身后,犹豫再三,没头没脑地冒出一句,“你看……这……怎么办?”
他看见桔年擦头发的手停了下来,并没有回头看他。不过是喘口气的工夫,韩述觉得自己都快憋死了。
“你走吧,以后别来了。”桔年的声音里听不出明显的感情起伏。
哦……她打算让这件事就这么过了,好像没有发生。看起来他又可耻地逃过了一劫,韩述说不清自己是松了口气还是有些失望。他有些犯贱地想,自己那么混账,没理由就那么算了,她怎么能一句话就了结了呢。也怪他自己,昨晚,在那件事发生之前,一切都是那么圆满而完美,他甚至可以感觉到自己离她近了,谁知道后来邪灵附体似的闹了那一出,好端端的,什么都毁了。她这个态度,已是仁慈,他就算再不知廉耻,也没有理由再赖着不走了。
“能让我洗把脸再走吗?”事到如今韩述只能这么说。
桔年没有说话,他便去翻出了自己的洗漱用具,垂头丧气地走到天井的水龙头旁,刚在牙刷上慢腾腾地挤出一条形状规则完美的牙膏,他听到了院子外传来的叫门的声音。
“桔年,你在家吧?”
这声音,除了唐业,还能是谁。
当然,桔年也听到了,她直起身子,下意识地拢了拢半干的头发,看起来也有些不知所措。
敲门声在继续着,桔年愣是没有动。
韩述猜她此时想必是打着掩耳盗铃假装不在的主意,便“好心”地说:“用我去开门吗?”
这句话果然有效,桔年立刻转身拖住了他,脸上是可疑的绯色。
“你别动。”
她放下擦头发的毛巾,急急地应声出门。
来的果然是唐业,他身上还穿着昨天接桔年和非明时穿的那套衣服,下巴上有泛青的胡楂显出,想来是在蔡检察长病床前守到现在,人是憔悴的,唯独一双眼睛仍然清明无比。
桔年开了门,人却站在门口,伸手掠了掠耳边的头发,问:“早啊,你来了?”
唐业点头,笑了笑,“新年好。”
是啊,这是大年初一的清早。桔年如梦初醒地回了句:“新年好。”
她并没有从门口让开身子请唐业进来,也不知道他一大早离开需要照顾的继母来她这里所为何事,于是便静静等待着他接下来要说的话。
唐业却没有直截了当地说出他的来意,他用一种若有所思的目光打量着桔年,忽然问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