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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什么是真,什么是幻?
桔年脱下身上的外套,紧紧地裹在了非明身上,非明的眼泪流了下来,唐业的失约已经让她失望过一轮。对桔年来说,这一扇铁门把守住的小小院子是她最渴望的安宁,但对孩子来说,是与生俱来的孤寂。
“你站在这儿别动。”她害怕这孩子再不要命地往雨里跑,带着点儿警告意味地对非明说。然后她一步步走到摇摇晃晃的铁门前,不去看韩述此时作何表情,低头掏出一把小钥匙,插进锈迹斑斑的锁孔里。
锁孔旋转,桔年听见那弹簧轻微的“咔嚓”一声,门开了。
韩述推门而入,一步踏在被雨水泡得绵软的枯叶上。这一段时间以来,桔年忙于照顾非明,哪里顾得上收拾拂扫,水“吱吱”地从鞋底边缘冒了上来。桔年没有招呼他,已经先领着非明走进屋里,他厚着脸皮尾随着跟了进去。他以往从没有得以进入这屋内,也素知她们日子过得清寒,心中虽有准备,但看到昏暗老旧的屋子里,除了必备的生活用具外几乎空无一物,再配上枯叶遍地的院落,有种说不出的破败寥落之感。他是个注重生活品质的人,吃穿用度无不讲究个精益求精,乍一看她们多年来过的竟是这样的日子,强烈的心理落差之下,如鲠在喉,说不出的酸楚艰涩。
韩述四处打量的空隙,桔年取了块干毛巾,默默地递给他。他心中难过,又恐她看穿,便管不住那张贱兮兮的嘴。只见他啧啧有声,边擦着湿漉漉的头发边说:“我看你这院子里乱七八糟的东西要是都卖给收废品的家伙,换来的钱就足够让我现在提前退休,安享晚年了。”
桔年听罢,无限同情,“那恐怕你的晚年得很短才行。”
“英年早逝”的韩述很明智地在这个话题上打住了,因为他无法判断谢桔年这家伙是完全丧失了幽默感,还是在跟他讲一个冷得青出于蓝的笑话。
不知是什么缘故,老房子更容易令人感觉阴寒一些,屋里也没有暖气。韩述的手冷得半僵,好不容易擦得头发不再往下滴水,实在忍不住又打了一个喷嚏。非明已不肯躺回床上去休息,搬了张凳子紧紧地挨着她的韩述叔叔坐着。桔年见状,只得将非明平时用的一个小小的电取暖器拎了出来,放在两人的身畔,韩述赶紧拉着非明一块将手靠近取暖器烤着,好一会儿,才觉得浑身的血液又开始循环起来,这时湿漉漉的衣服贴在肌肤上的不适感益发明显。
他脱了外套,里面的薄毛衫和衬衣也被雨水濡湿了一大片,别人程门立雪,他是谢门立雨,目的似乎达到了,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