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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在地。
见此,韩述放弃了跟她沟通的打算,好在周围只有马路上疾驰而过的车,行人却寥寥无几。他将手伸到桔年的胳膊下,硬把她“拔”了起来,她的手好像长在凳腿上,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扳开。等到把她放在了凳子上,韩述的t恤背部已被汗湿透。
以韩述以往的脾气,不刻薄几句简直就对不起自己,然而他这时才发现,桔年紧闭着眼斜靠在凳子上,一张通红的脸上竟然全是泪水。她喝了那三杯,已经走不了了,只能徒劳地哭泣。
“还好吗?”韩述觉得自己问的就是废话,很明显她现在哪点儿跟“好”字也不沾边。
她竟然听进去了,还知道点了点头:“你走吧。”
韩述自我解嘲地笑,这个时候了,她仍然不需要他。
陪着坐了会儿,身边的人毫无变清醒的迹象。再拖下去,时间晚了只会更麻烦。韩述很快拦到了一辆计程车,咬咬牙再次搀起了桔年:“走,我送你回家。”
司机对“kk”附近喝醉的人已经见惯不怪,韩述报了桔年家的地址,车开了,在十字路口拐了个弯,她的身躯就软软地朝韩述倒了过来,失去了骨架支撑一般,先前还是倚在他胸前,车子再颠了颠,竟然滑得更低,伏在了他的大腿上。
“搞什么,占我便宜?”韩述嘴里嘟囔,可身体却动也不敢动。她醉得很厉害,他是知道的,酒的后劲正在一点点蚕食她的大脑,现在她是个完全不能自已的人,否则,她永远不会那么安静地偎在他身边,像一只白色的兔子。
桔年的身体火一般的烫,连带也热了韩述,他对司机说:“师傅,麻烦空调开大些。”
司机笑道:“已经开到最大,我身上都起鸡皮疙瘩了,年轻人血气旺,没有办法。”
韩述索性开了一线窗,风吹进来的时候,他深吸了口气,才发现自己绷得是那么紧,玻璃上反射出来的那个醉酒了一般的人是他吗?他并没有喝多,酒精竟可以在气息间传染?
路程过半,韩述想起了一件事,于是赶紧推了推在自己腿上安睡的桔年:“哎,你醒醒……就醒十秒钟行吧?我跟你说几句话……你这么回去,你爸妈还不得吃了我?我总不能偷偷把你扔在门口就走,好端端地喝成这样,怎么向他们交代?”
桔年仿佛完全没有听见他的这番说辞。韩述的担忧也不无道理,谢茂华夫妇是出了名的卫道士,他可以拍拍屁股就走,作为他们的女儿,桔年只怕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不死也得脱层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