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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当世初听之下,有些疑惑,要说此事事关重大,自己又非回营嫡系,何以当此重任。上炕头则三言两语令他豁然开朗。
原来老回回将此事交给张雄飞负责,张雄飞亦有点主意,在派出嫡系的同时也派出了数支杂牌,目的不言而喻:此去庆阳等地沿途官军环伺游寇遍地,可谓极凶险。往好了说,多派出几支人马,成功的可能性大大提升;往坏了说,派出一些非嫡系的杂牌掩护,成功最好,不成功也可混淆官军的视线,为真正的精锐争取空隙;再说的难听点,派赵当世出去,就是让他当炮灰。
“哥哥也被派出去了?”当下赵当世见上炕头面有愁容,便问。
上炕头红着脸,哀叹一声,突然扯住赵当世道:“赵兄弟,外头官军恁多,咱这一去,十有八九是回不来了,老哥晓得兄弟你向来有板眼,就想和你搭个伙,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赵当世沉吟不语,未几,紧紧盯着上炕头,目光如炬:“你照实说,张先锋指派的人马中究竟有我没我?”既是重任,何以会派上炕头代为传话?他感觉其中有些蹊跷。
“这、这,我、我……”上炕头心里有鬼,被他看得慌张,低首嚅嗫着说不出话来。
“唉。”瞧他这般做派,赵当世已知真相,甩开上炕头的手站起来,面向庙外,“我当老哥是亲兄弟,老哥你却与我耍心眼。”
他冷冰冰抛下这一句,庙内的气氛刹那间凝重起来,双方人马无人敢大气呼吸,几个心急的甚至都暗暗拔刀。
“兄弟呀!”
正当大伙都绷紧心弦之际,这上炕头却不知怎地,哇啦一声哭将出来,同时一把抱住了赵当世的右腿。此情此景,饶是见惯了阵仗的赵当世也是措手不及。
“姓张的指下这差事,便是让老哥将脑袋别腰带上往火坑里跳。老哥别人不熟,能求的只有你了,你若帮老哥这一次,老哥日后当牛做马孝敬你!”上炕头说的一把鼻涕一把泪,一张老脸皱得如同槐树皮一般,在一众手下面前完全不顾自己百户的形象。
赵当世皱着眉头,几次想将右腿抽出,无奈上炕头猴子上树也似将腿抱得死死的,死活不撒手,无奈之下只能温言抚慰:“你我袍泽多年,凡事都好商量,何需这般。”
上炕头涕泪四流道:“你不助我,我便死了。今日你要么拿刀砍了我,要么答应我,陪我一道出去。”
“放屁!”侯大贵不知从哪跳出来,怒不可遏,“你自个要去送死,还想拉上咱们垫背?当家,甭听他的,赏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