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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铮神色冷厉,毫不掩饰自己的凶悍,长剑遥遥指过聂槐与他身后同窗,道,“连自己的妻子都护不住,谈何造福一方百姓。你不必拿圣人大道理来压我,我陆铮不吃着这一套。”
微顿,又道,“倘若像你这样,当街欺辱妇孺,却要叫旁人忍气吞声,才叫仁厚的话,那我的确做不到。谁爱这仁厚的名声,谁拿去,这虚名,我不要也罢。”
说罢,收回剑,随手一丢,沉声道,“捆了,丢进牢里,彻查此事!”
聂槐和他同窗俱傻眼,被领命上前的将士五花大绑,满是脏污的帕子堵住了嘴。
仓惶之中,聂槐下意识看向四周的百姓,寄希望于陆铮强硬手段激起民愤,哪晓得,满街的百姓非但无人出声,反倒有个杀猪屠夫大声应和。
“说得对!谁敢动我朱老三妻子分毫,我也绝不留情!我管他劳什子的仁义道德,谁忍了谁是软蛋!”
本来书生是弱势,百姓自然会偏向弱势,陆铮但凡敢动手,皆要被众人唾弃。
然而,先有知知一番澄清,将陆铮塑造成了救兖州于水火之中的英雄,后有陆铮凛然无惧,宁肯不要虚名,也要护着亲眷。
围观百姓其实并不在意谁主兖州,钟氏也好,陆铮也好,于他们并无太大的干系。但陆铮那一句“我连自己的妻子都护不住,谈何造福一方百姓”,实打实拉了不少的好感,百姓中男女老少皆因此动容。
乱世中,谁不是如此,只求家小平安,哪管那些夸夸其谈的大道理!
当街闹事者被带走,围观百姓亦瞧够了热闹,陆续散去。
人群中,一半百老头儿,花白头发乱糟糟,酒糟红鼻,满身的酒意,腰间挂了一酒囊,嘿嘿一笑,道,“有意思!真有意思!”
……
解决了拦路的聂槐等人,陆铮亲自送知知回了太守府。
进了正院,陆铮便三言两语打发了青娘等人,待只剩二人独处时,知知盈盈一笑,笑眸明亮,轻声唤他,“夫君。”
只这一句“夫君”,陆铮便觉通身舒畅,心下无比快活,按捺不住心中的喜悦,一下子将知知打横抱起,大步朝正房走去。
知知被吓得揽住他的脖子,双手抱得紧紧的。
陆铮见她可怜模样,又想起方才之事,不由后悔道,“早知如此,我便亲自去接你了,叫你平白被人欺负了去。”
知知仰起脸,眨眨眼,道,“夫君方才来的迟,没瞧见我舌战群儒的英姿,我可没让人欺负了,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