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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从早上到现在也未曾进食。她想了想,道:“将军,只食糕点也不大好,附近应当有酒楼,我们正可去用午膳。”
他抬了抬眼,有些冷意:“我让你去便去,啰嗦什么?”
见他态度坚决,谢宁也不好再多言。她应了:“那将军且稍等,我去买些糕点回来。”
她望了望四周,这里是玄武街,糕点铺子还得走一段路。她又不放心地叮嘱了一番,这才移步去买糕点了。
四周风雪茫茫,直到谢宁的背影渐渐模糊,周显恩才推着轮椅到了一处院墙下,他低着头,神色莫名。垂散在身侧的墨发遮住了眸光,只有肩头因为痛苦而颤抖着。
垂在轮椅旁的手被掩在宽大的袖袍下,露出苍白的指尖。殷红的血珠顺着指缝渗出,汇成细小的红线,落到了白茫茫的雪地上。像风卷红梅,簌簌落下。手腕上那道寸余长的疤痕,已经变作了猩红色,裂开的口子里就渗出鲜血。
周显恩眸光一沉,颤抖着手摸索到扶手的暗格。手指忽地一僵,随后又缓缓放下。药已经用完了。
他收回手,慵懒地躺在轮椅上,头顶是琉璃瓦房,微微勾起的飞檐和枝繁叶茂的雪松分割出了一个三角空隙。风一吹,还有细雪漏下。
指缝间的血还在滴,很快就将那片白茫茫的雪地染成殷红色。周显恩忽地垂了垂眼帘,呼吸粗重了些。
她再晚点回来就行了。
他动了动喉头,四周风声正盛。恍惚间一阵脚步声传来,混着环佩碰撞的悦耳声音。脚步声在不远处停了下来,破空之声响起,一条银丝以极快地速度向他袭来,却是直接勾缠到了他的手腕上。
良久,只听得一个带了几分嘲讽的声音:“周显恩,不要命了就直说,我亲自送你上路。”
周显恩低着头,细密的汗珠凝在眼睫上,眼底浮现出一丝不耐烦。手腕还被银丝缠着,冷冷地道:“那正好。”
四周风雪茫茫,雪松下立着一个执伞的男子,伞面朝上,绣着月隐乌云。肩披织锦灰鼠毛大氅,只见得伞柄上骨节分明的手指,以及垂在地上的苍青色衣摆。
“再有下次,这蚕丝勾的就是你的命。”
那男子说罢,便执伞离去,唯有腰间配着的一块白玉平安扣轻晃,依稀刻着一个“沈”字。
周显恩嗤笑了一声,额头的冷汗已经慢慢散去,只有眼底还带着化不开的凉意。
……
新年将至,喜色铺天盖地卷来。云裳特意起了个大早,手里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