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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己则披着外衫下了炕。
她三下两下就把衣裳穿好了,也没看他:“你起,我去做饭。”
随着吱呀两声响,屋里只剩了薛庭儴一个人,他这才从炕上坐了起来。
不多时下了炕,他本是打算想整理被褥,却不知为何又把东西扔在了那儿。
他推门走出去,此时东方刚泛起鱼肚白,空气还有些沁凉,农家小院里宁静而安详。
灶房那里隐隐有些动静,他往那边看了一眼,才扭身进屋里拿了牙刷子和脸盆洗漱。
接下来,似乎拉开了序曲,薛家的人接二连三都起了,院子里顿时热闹起来,打水声说话声不绝于耳。
招儿很快做好了早饭,和薛庭儴两人吃了,洗碗的时候,高升赶着车来了。
“招儿姐,庭儴收拾好了没?”
高升起得早,已经出去收了一车菜,因为薛青槐也在外面忙着,所以早就提前说好让他去镇里的时候,顺便来接薛庭儴。
“好了,升子你吃了没?没吃我给你做一些。”
“吃了,早就吃了,招儿姐你别忙。”
说话的途中,薛庭儴已经拿着书袋,和早就提前打包好的包袱走了出来。换做以前,招儿怎么也要交代两句,今天却是什么也没说。
“那我走了?”还是薛庭儴主动开了口。
招儿点点头。
他又看了她一眼,才上了骡车。高升和招儿告了别,赶着骡车走了。
望着那车的背影,招儿在门前发了会儿呆,直到远远有村民朝这边走来,她才宛如大梦初醒般的回过神。
她摇了摇头,回了二房屋。
炕上乱成了一团糟,她把两个枕头拍了拍,放在一旁。在收拾薛庭儴被子的时候,从里面掉出了一条亵裤。
正是薛庭儴之前换下的亵裤。
“也没见哪儿脏,怎就非要换了。”招儿自言自语道,同时随着她的,一股很怪异的味道传入鼻尖。
自然不是尿骚味,也不是狐臭,就是一种很奇怪的味道。她百思不得其解,拿着正准备放在一旁,突然摸到一处濡湿。
黏糊糊的,她摊开去看,直到看清那濡湿在哪处,才有一种被铁锤砸晕了的眩晕感。
具体是在哪儿听的,她也记不清了,但知道男娃子们长大的标志就是弄脏裤子。男娃弄脏裤子,就是代表想大姑娘了。
想大姑娘?弄脏裤子!
所以,小男人想大姑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