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派一个如此年轻的主治上台,恐怕也考虑不周,判断不足呀,看来田园对这种特殊的骨盆手术经验也是不足,缺乏深刻的认识,否则就不会这么轻率了,毕竟比自己少了十多年的手术经验嘛。
韩主任太相信田园了,居然依了他。
慢慢看,最终还得自己上台,就当小插曲而已,谭博云想。
手术实际上已经搁浅了。
钟医生开始无效重复动作,刀的动作继续,但是却没有实质性进展。
放下刀,手指又开始触摸,眼珠子斜向上,仔细寻找感觉;触摸一会,徒劳无功,又要剪刀,剪刀试探几下,不敢继续;再把剪刀换成刀,刀浅浅地象征性地切几下,又开始触摸,循环往复。
总是原地踏步,不太好。
刀硬着头皮小心翼翼地切下去,血又冒出来,纱布压迫,电刀点灼,稍息。
还是换个目标,分离股神经吧,他的临战经验丰富,但是无奈敌人太强悍,骨盆的广泛粘连,就算大佬级的拿下来,也会出一身汗。
毕竟大多数的经验是建立在正常解剖之上,这种广泛粘连,除了解剖层次模糊,还有血管神经的位置已经偏离正常了,解剖的模糊加异位,让你的刀下随时可能是神经血管。
对经验丰富的医生,也会是陌生的。
只能边走边等待后援了,他抬头,余光透过墙上的大玻璃窗,谭教授没有动静,依然坐在原地。
钟医生情绪开始浮动,焦躁不安,深呼吸,告诉自己要淡定,低头,继续。
“组织剪!”
组织剪递过来。
“小一号的!你第一次跟骨科的台吗?”钟医生怒目,盯着苏宜璇,血管钳柄敲打苏宜璇的手,苏宜璇有点委屈,娇嫩的手被隔着手套打痛,吓得缩回手,立刻换回小一号的。
放弃髂外血管的分离,换目标,开始分离股神经。
神经似乎分离起来轻松那么一点,几次出血止血,反反复复,股神经终于分离出一小段,沿着这一小段,钟医生重拾信心。
能够在这种疤痕里面找到神经,真是高手,不是靠骂人起家的。
沿着暴露的一段神经,逆向寻找,藤摸在手里,瓜应该不难。
但是钟医生疑惑了,藤在手里,就是摸不着瓜,这股神经究竟从哪里来?到哪里去?怎么分辨不出来,往深处?还依然在这种层次?
正常解剖知识已经无效,钟医生又停下手里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