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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条深石红的裙子。这颜色在屋里看显得暗沉,可是出来之后被遍地雪光一映,那红显得那样纯粹鲜妍,走动时裙角象水波般微微摆动,就象雪地里盛开了一朵红花。
既然已经出来了,就不想再进去了。暖阁里说实话气味并不好闻,各种脂粉头油混着糕点酒菜的味道,真是让人不舒坦。单是脂粉香或是单是酒菜的气味,那都没什么,可这两种味根本就是泾渭分明天生犯冲,夹在一起既刺鼻又腻歪。
谢宁觉得自己以前鼻子也没有这么灵光,大概还是有了身孕的关系,格外敏感起来,刚才在里头就没吃几口东西,就算这样,还是觉得胃里有什么东西梗在那儿,总想往上翻腾。
她确实不太想进去了,进暖阁里又得受那混合气味儿的荼毒。
青荷现在是两面为难,主子又不愿意回萦香阁去,也总不能老待在外头吧,多冷的天啊,路又滑。可是进去的话,看主子在里面萎靡不振,显然是腻烦了。
忽然身后面有人说:“这是谢美人吗?”
青荷险些吓了一跳,她一点儿脚步声也没听见。
谢宁转过头去。
穿着青布袄的赵苓十分恭敬的行了个礼:“远远看着象您,给谢美人请安。上回延宁宫宴之后听说您有喜了,却一直没有机会恭贺您一声。”
“别多礼。”谢宁待她很和气:“上回你挨了几下拳脚吧?伤都养好了吗?”
赵苓感激的说:“早就好了,不过伤着点皮肉,也没落下疤。”
“那就好。我见着你送的步摇了,礼太重了,我受之有愧。”
“您说哪里话。”赵苓急忙解释:“那天要不是遇着您,我连命都保不住,叶公公也不会吩咐太医去给教坊司的人看病。我们也没什么拿得出手的好东西,只能借着薄礼略表心意。”
“只是碰巧了,你不必总想着。”谢宁见她脸上没有浓妆,头发也没有认真梳起:“你今天不用登台?”
赵苓解释:“今儿没有我的曲,我就是跟着来帮着照管一下。”她抬起头认真打量了一下谢宁的脸色:“看您在外头有一会儿了,是不是里头太吵杂了您不舒服?”
青荷觉得这女人有点太伶俐了,有点打蛇随棍上的意思。宫女一般是看不起教坊司这些伶人的,更不用说赵苓还是伶人里身份最低的那一等。她同自家主子攀交情拉关系,一准儿是别有所图,青荷可不愿意自家主子和这样身份的一个女人有来往,更别提她可能还在盘算别的主意。
“要是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