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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公子所言,没多久,我就听到了皇帝对诸侯王正式下手的消息。
大概是果真钱粮见底了,比起朝廷从前拖拖拉拉了的办事风格而言,此番着实算得雷厉风行。朝廷按照各王国的户籍和土地之数,定下了各国每年的进贡之数,比起往年,皆大蝠增加。一些大国,如会稽国、齐国等,达五倍之多。此令颁布之时,仍在先帝治丧之期,几乎所有诸侯王和宗室都在雒阳。同时,皇帝还下诏,给各诸侯王都安排了京中的官职,修葺府邸,王宫臣属皆搬入京中,无事不必离京就国。
海盐隔江对岸就是会稽国,这般震动的消息,很快也传到了海盐。我每日到堂上,总能听到有人在议论此事。诸侯王的富庶,天下人人皆知,许多人以为早该如此,拍手称快。
此事我早已知晓,并不觉意外。我在乎的,是另一件事。
那便是秦王。
先帝驾崩之后,秦王以辽东鲜卑势大,防务甚重,不得脱身为名,并未到雒阳奔丧,而是派遣了秦国内史等人到京中代为奔丧。皇帝颇为体恤,没有斥责,但就在下令各国增加进贡之后,又下了一道旨,将秦王任为太宰,令他入京履职;同时,由幽州刺史梁玢领护匈奴中郎将,将辽东兵马归入其帐下。
此事是从柏隆那里得知的,听闻之后,我很是吃惊。
我没想到皇帝会做出这般举动。秦王在辽东经营多年,兵将对秦王中心耿耿,这无人不知。先帝虽一直怀着弄死秦王的心,却不曾下手,亦是忌惮于此。而今上竟然想凭着两道旨意夺秦王兵权,也不知是吃错了什么药。
柏隆见我不言语,道:“夫人莫不是在担心秦王性命?”
秦王性命?我想到那张脸,心里嗤一声。秦王那样浑身心眼的人,连先帝奔丧都敢不去,皇帝下个旨又算什么?若无旁事,他应当又要重施故技,头疼脑热之类的理由随便找两个,赖在辽东不走,就算皇帝亲自去辽东也不能拿他怎么样。
我放心不下的,是公子。
新帝继位以来,所有的政令都与公子的意愿相左。就比如诸侯王之事,公子深知诸侯王的实力,故而一向主张缓而图之,不可冒进刺激,以防横生乱事。但皇帝显然并不这么想,如今这些举措不过是第一步,后面应当还有招数。而从这些事上面可以看出,皇帝并不像先帝那般器重公子。
心中有些无奈。公子之所以仍然回雒阳,乃是因为他终究放不下那胸怀天下的大志。故而我能想象,他如今应当并不快活。但他给我的信里,全然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