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一五章 下一个春 (第2/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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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举之事。
无论谢荀是否是对自己的琴极度自信,他如此之举无疑于让杨暄在刀尖上跳舞,稍有丝毫方寸的偏差,便是必死无疑。
现在想来,谢荀应也并无绝对把握可凭琴声将殿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不然他亦不必临时生变,要他以瑟相和,且在途中兀然与他较起高低。
在谢荀的计划之中,他的出现是个变数。
若他今晚不曾扮作乐师隐于珠帘后,谢荀亦会实行计划,独自抚琴以吸人耳目。
他深知一人独奏远不及二人争鸣更具震撼之力,故而才邀他以瑟相和,且步步紧逼着他化瑟为剑与他比斗,亦将殿中所有人带到他所虚设的战场上,让众人感同身受他二人之间无形的博弈厮杀。
亦在这时,真正的血腥悄无声息蔓延开来。
华清宫岁晏上的这场毒杀,从下毒的凶手,到被害之人,再到下毒的时机,谢荀都精挑细选,把握的精妙绝伦。
他选择代朝颜,便是看中她背后的代衡,如今除了代衡,恐无人能逼秦昊将血灵芝吐出来。
自然,按照他自己的谋划,他是先行利诱,利诱不成才是威逼。他有把握能从秦昊手中拿到血灵芝,可谢荀这个变数却将他的计划全盘打乱。
虽然无论按谁的计划,如今血灵芝都已拿到手,结果却完全不同。
谢荀是何人?
他是精明的生意之人,亏本买卖他不会做。
纵是救他是他的下下之策,他亦要从中捞到最大的好处,他要彻底逼反代衡,他已迫不及待要坐收渔翁之利。
在他精心所布的这场局中,他亦不过是他手中的一颗棋子,救他如是,不救亦然。
月玦唇角勾起笑意,纵他是神兵利器,又岂是人人皆可握之为刃?
举不起挥不动,砍下来死的便是自己。
耳畔的风声骤然停止,谢荀双足轻点稳稳落地,尚不等虚弱脱力的月玦站稳,便将迅速他带入一处未曾点灯的房间里。
漆黑昏暗中谢荀脚步丝毫未曾受阻,他站于一面墙前,抬手轻动了某处机关,立有一道小门从墙上缓缓旋开,昏黄的光从门中透射出来。
走进小门,浸骨的寒意与浓郁的药气立时将二人包围。
这是一处不大不小四四方方的暗室,伫立四角高擎的烛灯将室中照的通亮,一方两尺见高的硕大的寒玉床停在中间,平整光滑的床面上氤氲冒着寒气。另有数尊熏炉围着玉床绕一圈摆放,浓郁的药气便是从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