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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爷,就当还债了。
至于唐家,说实话,江术自认是个自私之人,当自家和妻子的娘家摆在一处,他会选的,无疑是自己家。
想到这里,江术心里对于唐氏,又多了几分愧疚,他会对唐氏好,把唐氏当成亲人,但绝不可能把唐氏的娘家,摆在自己家前面,甚至,摆在同样的位置,也不可能。
……
知知回到侯府,还未进屋,就看见陆铮坐在窗下,儿子廷哥儿坐在他的膝上,被裹得严严实实的胖团子伸着手,似是要去抓挠陆铮放在案上、正在看的文书。
被儿子扰得干不了正事,陆铮似乎也不在意,没脾气地拦住了儿子的小胖手,继续看着那文书。
父子间自然无间的交流,熟稔又自在,看得出陆铮并不是个诸事不管的爹爹。
知知面上不由得露出笑,她站在那里,静静看了一会儿这画面,没片刻的功夫,便被陆铮发觉了。
陆铮抬起头,见知知在不远处站着,面上带着温暖的笑意,眼里犹如撒了细碎的星子一样。他心情无端端跟着好了许多。
他道,“回来了?”
知知闻声走过去,抱起廷哥儿,“不要闹爹爹。”
陆铮道,“没事,方才你一走,这小子就醒了,乳母哄都不行,非要找你,我抱了一会儿,就不闹了。”
知知也坐下,把手腕上的镯子给小儿子玩,玉镯光溜溜、亮亮的、凉凉的,廷哥儿摸得很起劲。知知含笑低着头,由着他玩。
陆铮将文书收起来,看向妻子,他对知知家里二嫂和那个刚出生没多久的小娘子没什么关心,也没问,倒是提起了江术,“二哥找你了?”
知知抬起头,颔首,“嗯,二哥看上去心事有些重。”
陆铮早就猜到了些,也不觉得奇怪,对于妻子兄长的不信任,也不觉得失落。虽然他重用江家,对江氏兄弟二人也多有提携,但并不对江家的反应感到失望。
就算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也有彼此算计倾轧的,更何况江家只是他的妻族,他因为知知,所以对江家多有提携,但江家有自保的心思,并不奇怪。
走得越高,就越能感受到,旁人对于权势的畏惧,也是一种高处不胜寒的感觉。
这些年,非但江家小心谨慎,当时从卫所一起出来的手下,与以前相比,也变得更加谨慎拘谨,在他面前总是克制守礼,不再“口无遮拦”。
这种变化,并非人力可以改变的,陆铮也从来不放纵自己纠结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