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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奶奶这是经水不调,方才应是行经了。”老郎中毕竟经验丰富,解释道,“有些妇人若是心情郁结,行经之期便会混乱,少奶奶之前应是忧心于少爷的病症,以致经水未来,误以为有孕。”想了一想,又补充道,“有时妇人极盼有孕,亦会有些妊娠之状。”
卫太太惊讶了:“还有此事?”
“确有此事。”老郎中很肯定地道,“老朽早年也曾遇见过这样的症状,脉上亦如走珠一般,且有呕吐及不思饮食等诸般症状,老朽亦诊为喜脉,然而一月之后经水再来,脉象便恢复如常了……”
卫太太想了一想,试探着问道:“若是尚未圆过房的,可也会如此?”
老郎中怔了一怔,才想明白这位太太的意思是,未曾破身的女子是否也会如此。这个问题实在太奇葩了,老郎中行医数十年,还没见过哪家的姑娘有些症状,想到方才屋内的诡异气氛,只得含糊答道:“这个老朽尚未见过……经水不调也是有的……”但见着经水不调就以为自己怀孕了的姑娘家,他真没见过。
卫太太干咳了一声,吩咐人送了老郎中一笔丰厚的诊金,将人送了出去,自己就往崔秀婉房里去。
崔秀婉此刻已换下染了血的里衣,正坐在床上发怔。卫太太进来,先厉眼看了一周,将丫鬟们都赶出去,只留下银朱在屋里,关了门才道:“这是怎么回事?”
崔秀婉呆呆的根本答不出来,倒是银朱跪下道:“出京前我们姑娘悄悄的去医馆诊过脉,的确是喜脉啊!”
卫太太想到老郎中说的话,一时间简直不知是该怒还是该笑,冷声道:“胡说八道!还不快闭嘴呢!”
崔秀婉还怔怔地坐着,手按在自己小腹上。卫太太往前走了几步,皮笑肉不笑地道:“秀姐儿,这是怎么回事?远哥儿说,他根本不曾跟你——跟你行房,如何你就有孕了呢?”
崔秀婉已经完全恍惚了。老郎中诊脉时说她并未有孕,她只是不信,然而方才身下流血,小腹的坠痛却反而轻了,正与平日里行经的情形一模一样,至此不得不信了。可是若早知没有孩子,她又怎会跟着卫远私奔,又怎会落到今日的地步?
卫太太的声音将她从昏乱中惊醒了过来:如今崔家已给她办了丧事,娘家是再也回不去了,倘若不能抓紧了卫远,她还有什么地方可去呢?
“表哥,表哥他——”到了此时,也顾不得什么大家闺秀的矜持和羞涩了,崔秀婉脸胀得透红,却还是说了出来,“表哥他亲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