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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季听了这话，不禁心一慌，忙拉着惠嫔的手，安慰道：“娘娘别这么想，什么报应不报应的，皇后是作孽太深，害死了自己的孩子，不干娘娘的事，娘娘别想那么多了，当心身子啊！”
惠嫔却听不进去，又在自己宫里哭闹了一阵子，这才累得睡过去。
承乾宫——
佟妃正换了一身淡紫色缠枝葡萄纹睡衣坐在梳妆台前，由着白兰伺候她洗漱入睡。
佟妃看着镜中自己恍如一枝雪莲花的清纯娇颜，淡淡笑道：“皇后的嫡长子死了，惠嫔的二皇子也死了，等到本宫平安生下这一胎，这长子之母的名分便要落在本宫头上了。”
白兰轻手轻脚地帮她摘下发髻上这支菊花纹珐琅彩步摇，又从耳畔拿下一对紫玉芙蓉耳铛，而后拿着鎏金嵌南珠梳子，轻轻理着佟妃垂下的万缕青丝，口中笑道：“是啊，前头的两位皇子都没了，娘娘这一胎要是个皇子，便是名正言顺的皇长子，自古以来立嫡立长，若是皇后没有儿子，来日的万千荣华都是您和您肚子的小皇子了。”
佟妃听得脸上笑意越来越浓，随即一皱眉：“只是最近御花园闹凶，又赶上惠嫔的儿子死了，难道真是上天示警？”
白兰听得不禁打了个寒颤：“不会吧？若真是如此，岂不是满宫的皇嗣都要折损了？”
佟妃道：“要是真的如此，宫里的皇嗣尽皆折损，倒省得咱们费心思动手脚了。”
白兰不禁有些害怕：“上天示警，大凶之兆，若是真的冲着皇嗣而来，那娘娘您这一胎不会有碍吧？”
佟妃面色一冷，两根金镶玉护甲啪嗒啪嗒磕在梳妆台上：“管它牛鬼蛇神，本宫好不容易才怀上这一胎，断断不能被贱人所害。”
白兰道：“娘娘，奴婢瞧这事儿，怎么看怎么诡异，您说咱们要不要去宝华殿烧香供奉。”
佟妃嗤笑一声：“烧什么香，供什么奉，要是真的灵验，皇后就不会保不住自己的儿子，还有其他妃嫔，在自己宫里弄了一尊送子观音，天天烧香拜佛求子，怎么就一子半女都求不来？本宫不相信天意，只相信人定胜天，只要筹谋得当，算计得当，什么都可以得到。”
白兰笑道：“娘娘高见，奴婢万万不及。”
佟妃嘴角扬起一抹得意的笑容，旋即又叹息：“本宫所有的高见，都是基于败落的家世来了，要是本宫有昭贵妃这等连皇上都为之忌惮的雄厚家世，又何必这样挖苦心思算计，说到底，还是娘家不争气，拖累了本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