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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罪无可恕,判斩刑。这妇人或许是听到了消息,心痛儿子,才这个样子。”
杜中宵沉默了一会,才道:“可怜,陶十七年纪还小,终究是不能法外开恩,留他一命。你找几个老成的妇人,看住谭二娘,不要寻了短见。等到她平静下来,寻个好人改嫁了,重新活过吧。”
金书召应诺。陶十七闹得太大,除此之外也没有什么办法。
看着远处马蒙的庄子,杜中宵沉声道:“知道是马蒙这厮谋财害命,可没有真凭实据,到底处置不了他。这厮也是硬朗,在牢里关了这许多日子,硬是没咬出其他案子来,好好回到家里。唉,等这周围的田地开垦起来,有了人家,总能慢慢掘他老底。若是苍天垂怜,这厮早些露出马脚,处置了让陶十七走得心安。那孩子在我面前犯案,不处置马蒙,总觉得亏欠了他。”
金书召点头称是。他在地方为吏多年,这种事情见得多了,倒不像杜中宵那样感慨太深。地方上公吏和势力人家勾结,积弊太深,这种案子几乎各地都有,大家已经见怪不怪。
这个年代对地方的治理方式,赋税制度,很容易造成两个极端。所谓的上等户,如果有钱无势,一旦在应里正衙前之役时运气不好,比如里正的灾年收不上税,衙前押运官物损失,就会被官府强行用家产赔偿,败落下来。那些有钱有势的势力人家,则可以利用当差的机会,把损失转稼到其他人家的头上,趁机兼并。自西北战起,民间的负担加重,这十几年间还保持家产不败落的,没有一个好相与的。
这跟后世的士绅不一样,官户是不应里正衙前这些重役的,而且随着官品有一定的免役员额,不是兼并的主力。反而是像马蒙这种人家,黑白两道精熟,最有机会。越是社会败落,他们的家业便越是像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在临颖,跟县衙公人勾结的吴家也是如此。一旦杜中宵考上进士,不用官府使用手段对付他们,只是让吴家正常应重役,家业便就迅速破败。
对于里正衙前重役,官员和社会上怨言极大,已经到了不改不行的地步。这不是因为官员们都是小地主,对小地主阶级感同身受,这时候的人没有那么深的阶级感情。而是因为这两种重役,害得破产的恰恰是遵纪守法的人家,违法乱纪的势力人家反而能扛过去。
这一带只有马蒙一个庄子,杜中宵实际废掉了他们里正和衙前的重役,改用金书召这个有编制的公人管理,试探性的改革。从小处着手,一点一点总结改革的经验。
被几个妇人从地上拉起来,看着马蒙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