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猴似的黑汉一眯眼,嘿嘿一笑。“好,尿性,走着!”
说完转身就走。
苏鸿信刚跟了两步,就见身后已有两人堵了他的退路,伸手搭上了他的肩膀。
看来,今天是不能善了了。
他心里暗自警惕,跟着走过了车厢,再往前又过了两道门,这一进去,只觉一股煤味儿扑面而来,里面可没什么座儿,堆的都是煤炭,黑乎乎的一片;车厢的角落里,还挤着一堆蓬头垢面的娃娃,苏鸿信就那么随意搭眼一瞧,顿时双眼陡张,眼仁不知为何都有些发红,但又有种不忍再看的冲动。
因为这几个孩子没一个是完整的。
就着里头淡淡的光亮,只见这些孩子有的缺了手,有的缺了脚,有的索性两条腿都没了,双手撑地,有的一手一脚,有的干脆整个人趴在地上,手脚全没了,真就让人看的心酸。
还有几个,简直已不能算是人样了。
他这辈子见过最惨的,就是村里卧病在床,瘫痪多年的孤寡老人,眼前这一幕,当真把苏鸿信看的浑身都在发凉。
“咩!”
突然,这车厢里居然响起声羊叫。
角落里,一个披头散发看不见面孔的男人正坐在那,身旁搁着烧鸡汾酒,脚旁,栓了三只正蹬蹄挣扎的小羊羔。
“小子,出门在外,不该你管的闲事,劝你最好莫要管,小心搭进去一条命!”
那人微微抬头,沙哑的声音像是磨牙一样。
脸颊上的肌肉绷了绷,苏鸿信站在原地,眼神阴晴不定,像在踌躇,最后“嘿”的一笑,一咧嘴,陡然往后撤了一步,瞬间这背后就贴着两个人,双肘只往后一捣,“砰砰”两声闷响,那担在他肩膀的两只手登时便软了下去。
倒下去的两人,这会双眼布满血丝,暴凸外鼓,正捂着肚子,在地上跪着呢。
“小子找死!”
领路的瘦汉大喝一声,面露狰狞,手指一翻,指缝里豁的亮起一柄七八寸黑身白刃的薄刀,作势就往上扑。
“去你妈的!”
苏鸿信左手一招架,扣住了对方的手腕,右脚抬起一踹。
“砰”的一声闷响,正中对方腰腹,黑汉痛哼一声,瞬间就如喝醉酒一样,倒退出去,撞在了车厢上,然后扑通跪倒下来,双手撑地,哇的吐着肚子里的酸水。
把玩着手里的薄刀,苏鸿信扫了扫地上的这些孩子,眼神冰冷,语气幽幽:“采生折割?好个丧尽天良的狗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