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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还早,萧昱在院子里走来走去,抬手看了看掌中黑褐色的血迹,目光暗了下来。
这是夏初岚身上的血,昨夜回来之后,他还来不及去洗。他才知道,她已经身怀六甲,而且据说胎并不稳。经过如此折腾,孩子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他连夜将成州所有擅长妇人科的大夫全都抓来看诊。可一整宿过去,除了思安和婆子进进出出地忙碌着,那些大夫一个也没有出来。也不知道里头的情况到底怎么样了。
想起她昏迷之前紧紧抓着自己衣襟的手,萧昱的眉头皱得更厉害了。
她打小就流落在外,没有享过一天福。而他也一日都没有尽过兄长的责任。他怕自己这个做哥哥的,护不住她和她的孩子。这些该死的金人!他恨不得将他们挫骨扬灰!
崇明和六平站在旁边,六平不停地拿脑袋磕着树干,懊恼自己怎么就那么笨,没有看住姑娘,让金人把姑娘劫持了。
就在昨日,姑娘还开玩笑,要他以后带着小公子或小姑娘玩。他只要一想到那个孩子可能会出事,心就狠狠地揪在一起。刚才他看见思安的眼睛红红的,好像哭过。莫非孩子真的要保不住了?
崇明按住他的肩膀,让他不要再磕自己的头了。六平问道:“崇明,我们姑娘和孩子一定会没事的,对吧?”
崇明没有说话。他为自己的判断失误而深深自责,先是错信了陈江流,而后让那些人利用陈江流,致使夫人陷入危险之中。若不是萧昱及时赶到,他根本不敢想象后果。相爷回来,他不知要如何交代。
又过了一会儿,就在萧昱忍不住要进去一探究竟的时候,思安惊喜的声音响起来:“姑娘醒了!”接着,屋子的门打开,那三个大夫满脸疲惫地走出来。
萧昱走过去,直接抓着其中一个的领子问到:“怎么样!”
他穿着玄衣,虽然相貌英俊,但给人肃杀压迫之感。那大夫哆嗦着双唇不敢说话,还是另一个大夫说道:“孩子勉强保住,夫人也醒过来了。只不过夫人伤了身子,以后可千万注意,万不能再磕着碰着了,否则随时都会小产。我们先开几副安胎药,这几日还需卧床休养。”
萧昱听到孩子保住时,只觉得浑身都松懈下来,放开抓着的大夫。这三个大夫都被他吓得不清,昨夜半梦半醒间就被他抓来了,家里人还以为他们犯了什么事,得罪了官府,一阵哭天抢地的。
萧昱让六平送三个大夫出去,想要进去看看夏初岚,又怕打扰她休息。
她现在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