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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儿子下去,才往炕边站了。
二太太最是爱洁,眼下却顾不得屋子肮脏。
她方才虽浑浑噩噩地闹了一场,可对于沈琰兄弟之前的话也记得清清楚楚。只是方才乍看到沈,心情激荡之下,顾不得许多,如今躺在炕上,却是觉得不对味来。
她拧了眉道:“张贵既是祭庄庄头,那边香火都是张贵供奉?”
婆子道:“正是呢,老奴家那口子可不敢偷懒,三、两日就要往山上走一遭,圆坟除草,四时不落。虽说那老家伙贪几口杯中物,可素日勤快却是没得说,要不然大老爷、大太太也不会将这差事交给他这些年……”
乔氏沉默了一会儿,道:“孙家太爷的墓,也是张贵侍奉?”
婆子点头道:“那自然是,大老爷早交代过,孙家太爷的墓虽与沈家隔着一条道,可一应供应都是一样的,万不敢有所怠慢。”
乔氏道:“这三年来,孙太爷那边除了清明祭日,还祭了几次?”
婆子想了想,道:“四时三节都是不敢落之前有大老爷吩咐着,如今又有二公子在,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短了什么”
乔氏的手抓着身下褥子,道:“为何要看在二公子面上?”
这婆子像是想起什么,欲言又止,神情闪烁。
孙家与沈家的渊源,在沈家世仆当众并不是秘密。这婆子看着面相老,实际上比二太太还要小两岁,当初二老爷为悔婚闹得翻天覆地时也是十来岁的小丫头,自然记得真切。
方才不过是一时没想到,如今被乔氏追问了两句,自然也想到其中渊源。她虽有心趁机巴结巴结,得几个赏银,可也只是巴结罢了,倒是还记得自己的正经主子是尚书府,二老爷这一房实际是分了家出去的,就是下人也是与尚书府这边的仆人并不混在一处。
乔氏神色木然道:“你们早就晓得,二公子是孙太爷外孙?是孙氏之子?
婆子神色带了慌张,却是不敢不回话,便小声道:“弘治十四年春大老爷带了二公子来祭拜过孙太爷,往后每年总要来祭一、两回,倒是并不曾避人。
乔氏只觉得两眼一黑,嗓子眼一阵腥甜,“噗”地一声呕出一口血来,身子也跟着歪了下去。
婆子唬的浑身发抖,忙扯开嗓子喊人。
幸而大夫就在堂屋开方子,人还没走,急匆匆又转身进屋,又给乔氏看了脉。
“急怒攻心,这才昏厥,只是本就元气不足,如今又呕了心头血,可好生将养,万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