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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阳,可实际上湿冷湿冷,屋子里即便点了炭盆,可被子总像是捂不热似的;京城的屋子,因是地龙与火墙的缘故,则要暖和多了,穿着中衣都丝毫不觉得冷
不管是五百年前,还是五百年后,自己果然更习惯京城的气候。
可像沈珏晚饭前说的那样,充当个小可怜似的凑到二房避难,真的好么?
子不言父过,自己这里是什么都不能说。可沈珏说的又太多,将四房丑事摊开来,固然有太安人与沈源不慈,可也显得孙氏愚笨,连唯一骨肉都没有护住。
真实情况,并非如此。
即便没有二房过嗣这回事,以孙氏之前安排,沈瑞以后也会过的很好,只要他在科举之上走的顺当些,就能尽快离开四房。自己私产有了,靠山也有了,真的要给自己找一对名义上的父母?
沈瑞没有去想同为族人“兴灭继绝”的责任与义务之类,更多的是考虑得失。
他已经十二岁,转年就十三,徐氏可以以“孝道”的名义压着他进京,却不能勉强他过继。
就从沈珠、沈琴等人的反应看,这二房嗣子之位还真不缺人选。
即便徐氏真的属意他,只要他坚持摇头,就没有人会勉强他。
可相对于张老安人的恶意与沈举人的龌蹉,这三老爷、三太太做嗣父母,似乎并无什么不可接受的。
从三老爷说话行事看,他是个直爽安静的人,三太太也娴静温柔,不像爱多事的。
沈瑞闭上眼,决定顺从自然。
至于大老爷深思、二老爷哀痛之类,还是不用去探究那么许多。
半梦半醒之间,沈瑞却觉得不对劲,只觉得眼前床幔帐在动。
沈瑞睁开眼,便见一个黑影影影绰绰,出现在床边。
沈瑞立时惊起一阵白毛汗,一动也不敢动。
过了好一会儿,眼睛适应了屋里的黑暗,沈瑞瞧出不对劲来,试探地问道:“珏哥……”
“瑞哥,我睡不着……”沈珏带了哭腔道。
沈瑞坐起身来,道:“这是想家了?”
沈珏耷拉下脑袋,道:“我方才做噩梦,梦见我跟珞大哥似的没了,祖父与老爹都病了……”
半夜三更,听到这样话题,实是令人不舒服。
沈瑞忙道:“梦是反的,童言无忌,童言无忌”
“我想祖父了,想我爹了,我想回家……”沈珏嘟囔道。
沈瑞摸了摸他的头道:“明日你不是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