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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嫁去那种人家,我这一生都要毁了……”
见她如此理智,南宝衣放了心。
她握住南宝蓉的手,“姐姐,对待一段没有意义的恋情,最明智的选择是及时抽身而退。你这般洒脱,是女辈楷模呢!”
“什么楷模呀!”南宝蓉被她一本正经的样子逗笑,亲昵地捏了捏她的鼻尖,“倒是娇娇你,自打从假山上掉下来,就变了个人似的,给家里带来了好多欢乐和荣耀,姐姐应当向你学习!”
姐妹俩说了会儿话,南宝衣怕打搅她休息,于是告辞离去。
她回到自己屋里,在妆镜台前坐了,“荷叶,什么时辰了?”
荷叶替她拆下珠钗云髻,“再有三刻钟,就到子时了。”
南宝衣望了眼窗外。
这个时辰,也不知道二哥哥睡下没有……
她的贺礼还没送呢。
她琢磨片刻,低声道:“去把寒老板送我的那套青袍子拿来。”
……
子夜将近。
萧弈居住的山斋地势巍峨。
地面铺着光可鉴人的地板,三面呈现出镂空洞月门的样式,纱帘高卷,几树横斜的桃花枝恣意探进,在清润月光下透落婆娑花影,更显寂静幽深。
绮窗悬月,孤灯静谧。
萧弈身着寝衣盘膝而坐,正信手翻书。
四野传来细微虫声。
春夜宁静之中,忽有稚嫩唱腔婉转响起:
“春风上巳天,桃瓣轻如翦,正飞绵作雪,落红成霰……”
萧弈抬眸。
绮窗外,小姑娘俏生生立在桃花树下,涂脂抹粉扮做青衣小生打扮,一手拿着折扇,纤细的小手指娇气翘起,内勾外翘的丹凤眼明媚如星辰。
她折扇,唱腔悲婉:
“溅血点作桃花扇,比着枝头分外鲜。这都是为着小生来。携上妆楼展,对遗迹宛然,为桃花结下了死生冤……”
萧弈合上书卷,眼眸深沉。
南娇娇,这是在闹哪一出?
一折戏唱罢,余音袅袅,绕梁不绝。
南宝衣信步走来,跪坐在他身侧,真诚道:“二哥哥,你不是喜欢花吗?我刚刚唱的一段戏,选自《桃花扇》,戏词里描写的桃花十分凄美动人呢。”
她收拢折扇,笑眯眯拱手:“二哥哥,我祝你前程似锦,权倾天下!”
萧弈后知后觉。
原来,这段戏就是小姑娘的贺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