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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过大碗,岑参好奇地问道,这露布前摆了好几排桌案,抄录的人不下五六十,这位沈大家也是真够大方的,不但将自己所学倾囊相授,还提供笔墨纸张,如今就连这吃的也安排上了,他分明看到除了这羊肉汤外,不远处还有人在发烤得金黄的胡饼。
  这些抄录的寒门士子,平时滞留在长安城里,也未必能吃得起这上好的羊羹,岑参只喝了一口,便知道这毫无腥膻气的羊羹所用的羊肉必定是极好的河西羊。
  “这区区吃食算什么,我家郎君义薄云天,仗义疏财,在安西那边,就是诸多伤残的老军也是我家郎君出钱奉养……”
  薛珍珠见岑参生得雄壮威猛,是条好汉子,当下自是吹嘘起自家主君来,这几天里可是有好几个生活窘迫的士子为之感动,却是牵了契书也愿意去安西为郎君效力。
  岑参和杜甫听了暗暗吃惊,虽说这薛珍珠语多夸张,可是这位沈大家的财力也端的了得,最关键是这位沈大家并不结交权贵,全是靠本事赚得钱财。
  “恨不能与沈大家相识。”
  两张胡饼下肚,一碗满是羊肉的羊羹下肚,听完薛珍珠吹嘘的岑参长舒了口气道。
  “岑郎君,某看你这样子,想必也是能马上开弓的好汉子,来年我家郎君就要随高大都护出征小勃律,何不去咱们安西军中效力,不强似在这关内受鸟气。”
  薛珍珠觉着岑参这等威武的读书人,想必定是读得不怎么样,不然那拇指和虎口处的老茧岂会那么厚实,这分明是摸刀使弓练出来的,哪里是写字练出来的。
  岑参听了大觉有趣,不曾想自己竟然被个铁勒奴给招募了,想到怀里那封信,他不由笑问道,“这也是沈大家吩咐的?”
  “我家郎君说了,大长安,居不易,树挪死,人挪活!与其留在长安城里过苦日子,倒不如去边地一刀一枪博个封妻荫子。”
  薛珍珠亦是嘿嘿笑了起来,“再说这平康坊里花销那么大,两位郎君不妨去咱们安西,延城西市里可是有上等美貌的胡姬,可没有那些胡商在中间赚差价。”
  岑参倒也不以薛珍珠粗鄙,反正逛平康坊乃是大唐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