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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起身来走到帐外,令周围士卒退出五十步外,然后才回到帐内,向韩端问道:“为兄之事,六郎知道多少?”
“尽知。”
韩子高略有些诧异,他的事情在京师可谓是尽人皆知,但韩端远在山阴,又只是一个束发少年,为何敢说“尽知”二字?
“新皇即位,安成王剪除异己,总揽大权,其野心昭然若揭,大兄若要力保新皇,即是其眼中钉肉中刺,必欲除之而后快。”
“六郎从何处听来这些传言?安成王虽权欲熏心把持朝政,但他应当并无篡位自立之心,否则先帝垂危之时欲传帝位与他,他为何坚辞不受?”
“且自新皇即位以来,安成王对我也是推心置腹,连我右卫将军的名号也没削除,若他真容不得我,为何不剥了我的兵权?”
韩子高此话却是想看韩端如何作答,他自己对这些事情,却是心知肚明的。
韩端笑了笑,回道:“大兄既然心有疑虑,那我便斗胆说上两句,小弟姑且言之,大兄姑且听之。”
“先帝欲传位于安成王时,安成王不敢接受,其原因是怕先帝试探于他。至于保留大兄之兵权和右卫将军名号,一则是怕逼反大兄,二则大兄之兵权名号皆是先帝所赐,他没有任何理由予以剥夺。”
“一旦被他找到借口,大兄便危在旦夕,上次陆访之事足以说明此点。”
听韩端说完这段话,韩子高已经知道他所说的“尽知”二字并无夸大之处。
韩延庆给他的信中,说道韩端“聪慧善谋略”,开始时他还有些不以为然,但如今看来,此子确实非寻常少年可比。
沉吟片刻,他便问道:“六郎既知眼下形势,可有良策教我?”
此次韩端前来军营,就是想救韩子高一条性命,因此听得他发问,立即便拱手道:“小弟不敢言教,但有数言,请大兄思量。”
“六郎请说,无论对错,为兄都感激不尽。”
“当今局势,已是迫在眉睫!安成王所顾忌者,唯大兄手中兵马耳,因此无论如何,大兄都不可交出手中兵权。”
“如此一来,安成王必然不敢贸然行事,所能为者必然是捏造罪名,然后趁大兄身边无人时下手加害,大兄切记,无论他以何借口相召,都不可前往台省,否则必定有去无回。”
“若安成王以商讨朝廷大事为名相召,我又当如何?”
韩端毫不犹豫地道:“托病即可。”
在他看来,找个借口是很容易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