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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瞬间凉下来一截。
大热天的,别的地儿都是蝉鸣鸟叫,可这院子周围,却是静的吓人。
这人五官一露,正是苏鸿信。
擦了一把汗,他走到屋檐下一口半人高低的大缸前,只把上面反扣的簸箕一掀,就见里面竟是装着大半缸的酒浆,底下沉着不少药材,顺手拾起面上的瓢,满满一舀,便狂吞猛饮了一口,而后再舀一瓢,淋在了自己身上。
他边揉搓着上身的筋肉,问:“咋了?是不是有事?”
王掌柜擦了把冷汗,有些不好意思的笑道:“苏先生,昨儿个有人找我这来,说是能不能请您帮个忙,他家娃儿撞客了……”
苏鸿信随意道:“小事,你让他过来吧!”
王掌柜应了声,放下了手里的食盒,转身便赶了出去。
打王五走后,他便买了这院子,平时也懒得出去,只在院中耍着拳脚,打熬着气力,拉伸着筋骨,饮食便让王掌柜瞧着饭点送来,练拳练的都快痴了。
他着重练的是八极拳,此拳重浑身肢体的协调运用,对他现在来说,裨益甚大,不像太极和八卦那些内家拳,需要数年的苦修,才能习有所成。
毕竟,他现在最精的是刀法,谭腿又是个半吊子,手上总得多点能拿出手的东西,不然去了京城,丢人是小,说不定命都得没了。
“可惜,要是能得到形意拳的桩功,说不定进展会快些!”
又舀了一瓢药酒,苏鸿信一口灌完,憋着喉中的滚烫热气,挪步走到院里的一颗桂树前。这桂树比他腰身还粗,时值六月末,桂香将放,他临到近前半步,步伐陡住,上身往前一斜,推肩抵肘,对着树干便沉沉靠了上去。
“砰!”
一声闷响,陡然自树干与苏鸿信肩肘接触的地方生起,沉重惊人。
旋即枝晃叶落。
苏鸿信口中闭气屏息,右脚绕树往侧一滑,却是把左肩换成右肩,侧身倾斜,双脚甫落,便似生根在地,腰身一震,立时又靠了上去。
“砰!”
又是一声。
声音刚落,他左脚再滑,再换左肩,两双脚只绕着桂树盘转,一步一靠,一圈转下来,地上已是落满了桂叶。再看树干上,时长日久,这上面的一圈,赫然已是被磨平了沟壑,变得光滑,且浅浅凹了下去。
又转了几圈,暮色渐深,门外多了几个脚步声。
王掌柜边擦着汗边站住,身后还跟着辆驴车,驴车上,一个十来岁的半大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