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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旁长久无人应答。
“……修涼,于我心中,情不犯法。”白隐砚叹口气没有去看白修涼的脸,她低头道:“你走罢。”
她的语气很直薄,透着种鲜少表现在同门面前的冷淡,这种冷淡令白修涼无法再说笑,甚至无法多言。
白修涼紧了紧衣襟转身而行,高阳下描银的白服讽刺般反着光。他为一个理由穿了二十年白袍,那个理由现在却心甘情愿,身披乌氅。
一步,两步。
白隐砚站在原地望着他背影,忽而淡淡出声。
“修涼。”
“我不会再给你写信了。”
“……”
白修涼的脚步猛然停住。
背着身影白隐砚看不见他的表情,她只能见到他在原地静立许时,缓缓转身,面目五官好似有些不能受控,抽搐着,变幻着,最终挤出一个僵硬而巨大的灿烂笑靥。
“好。”
他道。
声音破碎。
送过白修涼,白隐砚回到符柏楠那,二人随意收整许时便准备回京了。
再回京时正赶上年底,新岁旧岁交接,符柏楠处理完自己手上的一块事,赶着十日大朝休之前请下旨来,把平仓赈灾的事提上了日程,紧赶着操办。
粥篷设好,铺庙清空,左右这一整年也没怎么认真挣钱,白隐砚索性紧着年底前干了一波,提早歇了铺子,帮着操持起收容流民的事。
她上,符柏楠手底下一群萝卜头不能干看着,就也赶着跟去干活,后来东厂跑卫的校尉也陆续跟着去了,一来二去,城里几个施粥点五城兵马司的人和东厂的人各占了一半。
朝廷赈灾不鲜见,官员亲自熬粥施粥也不鲜见,甚说白隐砚这样身份的亲眷来平灾也不鲜见。
可东厂的人成群结队做这种事的时候就不多了。
粥篷简陋寒冷,人流量大,肮脏与饥饿挤挤挨挨,一站上去三四个时辰停不了。排队讨粥的手好似永远绵延不绝,白隐砚强站着帮了十几日,每天回府都腰疼的爬不起来。
人一累,耐心就少。
故而当接手的粟米渐渐变为半粟半糠,又由半粟半糠变为近乎全糠,她实在没忍住脾气,将滚烫的沸水泼了押粮官一鞋。
此事没过晌符柏楠便知晓了。
晚间回府他散了发去了靴,半坐在榻边给白隐砚按腰,话赶话说到这事,他刻薄地笑话白隐砚:“现在知道做事难了?还去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