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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在耳边响起,左手边是慕瑶的青色裙摆,她蹲了下来,低头查看他的伤势。
本该如此。
他闭起眼睛,慕瑶熟悉的气息将他环绕,这才是他十余年魂牵梦萦的气息。
“好些了吗?”她的手拂过他的胸膛,“我看看你的伤。”
在自己反应过来之前,他已经将衣服里的蜜枣换了手,飞速地藏进袖中。
心脏一阵乱跳,许久没有感受到这样的紧张,随即是深重的茫然:他到底在做什么?
“阿姐……”他睁眼望着慕瑶冷静却不乏关心的脸,习惯性地露出委屈的神色:“好疼……”
慕瑶心疼的神色一闪而过,随即板起了脸:“阿声,这次犯下大错,以后不可再这么任性了。”
“知道了阿姐。”他满脸乖顺地凝视她,心里却充满了酸涩。
阿姐知道那件事吗?他想不起来的那些事情,阿姐记得吗?
不,慕瑶和慕家是截然不同的存在。每每他被鞭子打后关进柴房里,都是慕瑶半夜里把他放出来,亲手给他上药……他背上滴下几滴滚烫的东西,那是她的眼泪。
他的生命里唯有阿姐是值得信任的。
“好了,不说你了。好好休息,养好身体。”慕瑶扶着膝盖站起来,突然狐疑地蹙起眉头,“阿声,你身上的气息是不是又重了,你——”
三日内两次动用邪术,自然会留下些痕迹。慕声头顶如有惊雷闪过,一时心跳如擂鼓。
“慕姐姐,柳大哥让你过去。”
妙妙忽然出现在慕瑶身后,她身上一股浓郁的香味,乃是太仓郡守府特供的梳头水的味道,直染得一片都是栀子花香。
慕瑶被妙妙连拉带拽地扯远了。
妙妙架着慕瑶走,背后却长眼睛了似的,反手扔给慕声一个香囊,香囊在空中划了个弧线,落在他手上。
他打开一看,香囊里塞了一团,是裙子上仓促撕下来的软布,被新鲜的栀子梳头水浸透了。
这股香浓烈到刺鼻,惹人侧目,足以扰乱嗅觉。
柳拂衣用石子在地上划出简陋的地图:“我们在此处再住一宿,等阿声能走了,便朝东往杏子镇走,大概两天两夜便可到达。届时雇车,从大路上走,再用一日就能到长安。”
他沉默片刻,哑然失笑:“什么味道这么香?”
“哦,是我的梳头水……”妙妙笑道,“好闻吗?”
慕瑶皱了皱眉头,却非常有涵养地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