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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该心说这声调啥意思?原来张宾你也怕死啊……他望向苟纯,就见对方眼中也满是迷惑之色——我是起意劫持张宾来着,但……你劫持他又有什么用啊?
裴该冷笑一声,语速极快但却相当清晰地说道:“汝等不退,张孟孙必死,则汝兄弟与石勒不共戴天,尚能图谋王弥残部么?汝急退,尚有幸理,人心不足,何必贪多?!”自己能够逃得出去就行了,想要得到的东西越多,需要冒的风险就越大啊!
苟纯当真有些手足无措了。他明白,裴该劫持张宾,对其本人是没啥好处的,但对己方却有坏处——真宰了张宾,先不说日后是不是跟石勒不共戴天,必要杀个你死我活了,就眼眉前,劫持张宾以要挟石勒的谋划就彻底破产。他注目裴该的双瞳,就见那小年轻眼珠子瞪得溜圆,竟然投射出一股慑人心魄的狂热光芒来——苟纯此前貌似只在某些泯不畏死的“乞活贼”脸上见到过这样的眼神……
王正长也说裴文约胆量极大,全不畏死,这小子,说不定就真下得去手!
正当此时,忽听门外有人叫嚷道:“衙署火起了!”苟纯略一回头,果见冲天的浓烟远远腾起——这说明了什么?说明曲彬的幕后主使已然知道阴谋败露了,接下来必欲变被动为主动,在城内大搜!
正如裴该所说,此时不走,恐怕再想走就难啦……苟纯不禁又想起了兄长临行前所说的话,被迫无奈,只得暗中咬牙,咒骂一声,随即喝令众人:“快退!”也不再多瞧张宾和裴该一眼,便即仓惶遁出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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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该的姿势一直没有变,始终把长剑斜斜横在张宾脖子上,仿佛随时都会斩下去似的。要等杂沓的脚步声貌似全都远去,再也听不到了,原本院中沉默、凝重的气氛才始被张宾打破:“裴郎,可也——请移开剑吧。”
裴该仍然横眉怒目,先吩咐一声:“裴熊,守在门口。”然后才松开捏着张宾脖子的手,并且把长剑缓缓地垂了下来——但是先不还给张宾,仍然握在自己手里。
随即转过头朝面色煞白、手扶门框,貌似随时都会瘫软下去的裴氏深深一揖:“姑母受惊了,请先入内,待送走张先生,侄儿再去向姑母请罪。”
等裴氏有些失魂落魄地返回室内后,张宾这才长舒一口气,从裴该手里接过来自己的剑,还入鞘中——他就觉得剑柄上湿漉漉的,大概全都是对方手心里的冷汗,不禁苦笑着问道:“裴郎,适才若彼等不肯罢手,难道卿真会取我的性命么?”
裴该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