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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在不远处的范德江抹着眼泪,这到底什么时候是个头啊?明明憋笑都快憋出内伤了,他这个近身伺候皇上的御前首领大太监还得配合着“悲伤流泪”,是真要命。
今年中秋,御膳房是一块圆乎的饼子都不敢做。京里各家也因为皇帝伤情于生母病逝,是夹紧了尾巴过活,别说庆祝了,连上街买点荤腥都担惊受怕。
这夜,镇国公府雾影苑正屋的红烛一直燃到天既白。寝房里,娇吟未歇,陈元若很累,但一想到男人即将远行又颇为不舍,紧抱着他,任君采撷。
唐五痴缠,贪享着她的美,嘴抵在妻子耳边:“陈小九,你在京里安心待着,等我回来,”汗顺着挺直的鼻梁流进她的发中,将她娇美的容颜印在心头,“此生,是我对不住你。”
“不要这么说,我心甘情愿,”陈元若也哭了,说到底是她算计了他:“生死不负。”
旭日东升,唐五孤身出了雾影苑,头也不回。唐氏宗祠,镇国公正等着,他也是一夜未能入眠,见儿子来了,将其上下打量了一遍,不错,精气神还挺足也未露一丝怯意迷惘,是他唐嵕的种。
“进去磕几个响头吧。”
唐五撇了撇嘴,双手叉腰:“我还以为你要把腾蛇刀传给我,”害他白高兴了一场。
“哼,口气倒是不小,”唐嵕也直接:“你要是有那本事有那命,等真坐上西北军主帅的位置,为父亲手为你奉上腾蛇刀。”
“这可是你说的,”唐五歪头斜眼上望朝日,面上没了玩世不恭。
娘,儿可能要辜负您了。背靠祖辈功勋当纨绔,固然很适意。可儿体内流着好斗的血,心有抱负,注定安分不了。
“时候不早了,别磨磨蹭蹭的,”镇国公背在身后的手里拿着一只巴掌大的小盒子,想了一夜,终是决定将西北的那摊子交给这孽障。
唐五收敛心绪,神情肃穆地移步走入宗祠,看着供奉的那一排排牌位,自豪、骄傲油然而生,屈膝跪地叩首。他能清楚地感觉到全身的血液在放肆狂啸,猛虎要出牢笼了。
宫里,范德江将今日朝臣上启的折子搬进坤宁宫小书房。辰时一封密折到了皇帝手里,阅览至一半勃然大怒,一掌拍在书案上,霍的起身斥道:“简直罪该万死。”
他原以为杨嵊会截杀唐逸幽一行,是想大伤镇国公府,不料其要杀的何止唐逸幽、唐逸尘兄弟,还有徐博义。
“好……很好,”皇帝扔下手里的密折,一双凤目中跃动着嗜血的寒芒:“徐博义和杨嵊竟